囚犯用他们自己的故事注释监狱照片档案

加州伯克利——2011年，艺术家兼摄影师奈杰尔贫穷他开始在圣昆汀州立监狱(San Quentin State Prison)的囚犯中工作。这座监狱位于旧金山湾西北部，是一座有最低刑期和最高刑期的监狱，目前有4000多名囚犯被关押在这里，其中包括700多名死囚。实际上，圣昆廷是一个小镇，它的人口与湾区其他城市的人口生活在一起，但仍然不为人知。圣昆汀计划:奈杰尔·普尔和圣昆汀州立监狱的人目前在伯克利艺术博物馆和太平洋电影资料馆(BAMPFA)，开始让圣昆汀——它的文化、历史和人民——可见。

如今，普尔与囚犯埃隆·伍兹共同创造了监狱耳边喧嚣这是一个广受好评的播客节目，听众可以在这里了解监狱里的日常生活，并听到住在那里的人的故事。目前下载量已超过2000万次，耳边喧嚣在世界范围内都取得了成功，他的声望促成了加州州长杰里·布朗通勤伍兹2018年的判决。参观展览的游客可以在邻近的画廊里收听播客。

但几年前耳边喧嚣普尔在圣昆汀监狱教授了她的第一门课程:“摄影中的视觉关注””。那是在2011年，当时她还在教“传统艺术摄影”——她必须向圣昆廷监狱的官员提交这些照片，他们最初否决了每一张照片。没有照片是很难教摄影的，所以普尔首先向监狱官员提供了一个三小时的课程版本，后来监狱官员允许她使用同样的照片。

第二年，一名监狱官员给普尔看了他桌子下存放的9个银行保险箱。这些照片中有数千张4乘5英寸的底片，大多没有标签，袖子发黄，这些照片记录了20世纪30年代到80年代监狱里的生活。一种原本会消失的文化，被电影捕捉了下来。

目前在BAMPFA举办的展览反映了普尔课程的成果，展示了课程资料，包括80多张由矫正人员多年来拍摄的黑白纪实照片，这些照片似乎涵盖了监狱生活的方方面面，从母亲节探访到为越狱而设计的牢房假人。这些照片构成了长达数十年的监狱图像档案，但伴随信息很少或根本没有。所以它们需要解释。虽然本质上是纪实的，但这些照片是用笨重的大画幅相机拍摄的，因此照片具有美感，而且往往相当漂亮。

2012年，普尔开始使用监狱照片进行教学，要求学生将他们的想法、分析、描述和解释直接“映射”到这些照片上。其结果是引人注目的，因为作者们也在狱中，他们把匿名的图像变成了自己的，说出了自己的经历，带来了外界评论家或艺术史学家无法带来的洞察力和同理心。

例如，在一张男子举重的照片上，哈罗德·米克斯的注释从平庸的“安全第一”到存在主义的“在这个时代，保持健康是在这些墙后生存的关键，如果不健康，你就会成为受害者。”在一张印第安人的帕瓦舞舞者的照片上，乔治·科尔斯-埃尔(George“Mesro”Coles-El)在没有烟雾的背景烟囱上画了箭头，指出“这不是工作日”，而另一个箭头则指向一座塔:“炮手可能正在独自观看。”但同时，在舞者旁边，“他的舞蹈似乎不受位置的影响，谈论自由。”

在一封电子邮件中，我问普尔，她是否认为这种符号是一种艺术。“是的，这些作品都是美丽的创作，既体现了照片的原始意图，又融合了标记和注释，让观众重新考虑照片的意义，”她写道。“它们也成为与照片互动的人的自传——这是一种无意的合作。”它们实际上是观察者和被观察者之间的双重画像。

参观展览的人对档案照片的体验和穷人阶层的人一样——没有说明文字或解释。我承认，这让我很困扰。我个人喜欢彻底的标签，但它确实会迫使你工作。我说的工作，是指看。

一张又一张的照片挂在墙上，一开始你很难知道这些是监禁的照片。男人们穿着白色短裤，手拿网球拍;一个人一手拿着钓竿，一手抓着鱼鳃;一个男人双腿叉开在草地上，中间夹着一个小孩，蹒跚学步的拳头搁在他粗壮的大腿上。

直到进入展厅，才看到监狱牢房的照片、刀、被攻击的场景，以及男人被刺伤的躯干。他们提醒我，这些照片都是圣昆廷州立监狱拍摄的，无论是死鱼还是肉伤，照片中的男人很可能没有得到他们的同意。因为几乎没有文档，所以也没有办法询问现在是否可以展示它们。

尽管展示这些档案照片可能会受到伦理上的反对，以及与它们进行的地图合作，但同样有必要展示这些照片的理由。

在8月的一次谈话中，策展人丽莎·萨特克利夫被问及为什么圣昆廷监狱的展览在密尔沃基艺术博物馆首演，该博物馆从2018年10月到今年3月一直在那里展出。从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SFMOMA)来到密尔沃基的萨特克利夫发现，威斯康辛州的黑人入狱率全国最高，而且该州在监狱中没有提供教育项目。所以，密尔沃基的展览是监狱改革的一种姿态，揭示了监狱里发生了什么，以及可能发生什么:艺术、教育、社区。在BAMPFA，该展览为湾区未被监禁的公民提供了一个见证他们几乎看不见的邻居的机会。

在她的演讲结束后，我看到一个年长的男人立即走向萨特克利夫。那人提到他以前是囚犯，认识普尔班上的一些人。萨特克利夫微笑着问了他几个问题，附近的人凑过来听。她问他是否介意和他合张影。他并不介意。

圣昆汀计划:奈杰尔·普尔和圣昆汀州立监狱的人将在伯克利艺术博物馆和太平洋电影资料馆(2155 Center St, Berkeley, California)展出至11月17日。展览由Lisa Sutcliffe策划。BAMPFA的演讲由亚洲艺术高级策展人Julia M. White和副策展人Stephanie Cannizzo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