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明亮的“慢电影”对比了现代生活的喧嚣

今年秋天，台湾导演蔡明亮自2009年以来首次回到美国，开始了在芝加哥、波士顿、纽约和华盛顿特区的小型巡演。他是在MoMA最近为他的作品举办的大型回顾展上来的，蔡明亮:与时间、记忆、自我对话．该系列的标题从他的早期作品到广受赞誉的国际突破不等再见，龙旅馆在他最近的专题中，天(一个我们的十佳电影去年)。

蔡英文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所谓“缓慢的电影——安静、沉思的电影，叙事短小，拍摄时间长。他在塑造观众对松散类型的欣赏和理解方面做了大量工作。他设计了一些稀疏的场景，然后以极大的耐心观察他的角色，通常是在慵懒的长镜头中。他的沃克例如，他的一系列短片讲述了他的长期合作伙伴兼缪斯李康生(Lee Kang-Sheng)的故事，他在片中饰演一位僧人，以极慢的动作在各种场景中穿梭，与现代生活的喧嚣和节奏形成对比。虽然冗长，但蔡康永的风格与无聊相反;在要求观众的注意力和重新调整对电影时间使用的期望时，他允许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和发现的不可思议的时刻。

在回顾展之前，我有幸坐下来与蔡康永进行了交谈。我们讨论了电影制作是等待的艺术、台湾与北美和欧洲的观影实践等等。非常感谢Vincent Cheng翻译我们的对话。为了篇幅和清晰度，本文经过了编辑和压缩。

Hyperallergic：你在电影中把时长作为一种工具，比很多导演都更有目的性。在拍摄时，是什么指导你拍摄多长时间，以及你后来如何编辑它?

蔡Ming-liang:在制作过程中，当相机转动时，大部分时间我都处于等待状态。我在等待现实和真相的突然出现。这样的时刻是很少见的。也许它发生在一个镜头的两分钟，然后它会在四分钟再次发生。这两个例子我都想在影片中出现。但在我们进入这两分钟到四分钟的时刻之前，这中间的过程似乎毫无意义和无聊，这也是同样重要的。没有这段时间，你将无法观察到这两个突如其来的真理和现实。所以我才要把一切都展示出来。

我倾向于在开演前不给我的演员太多信息或指导。我会告诉他们一些非常简单的东西:“这是你想做的，这是你所处的环境，这是场景。”他们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诠释这个场景，然后我甚至不会说"停"我会一直开着摄像机，看看他们认为自己完成了这个场景后会做什么。我希望他们留在这个场景中。有时候，我在他们所认为的处决后的部分发现了更多的真相和现实。这些都是我在等待的东西，在那些远景中。

在剪辑过程中，我也会刻意避免精确的节奏或节奏，因为这样做会产生我不想在我的电影中看到的效果。我想梳理出一个特定的节奏和节奏，但并不精确。这就是持续时间往往比预期长得多的原因。

H:这种全面的回顾为回顾你的职业生涯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拍电影是一个等待的过程，你认为这些年来你找到了“更好地等待”的方法吗?或者“以不同的方式等待”?

TM-L:我是那种乐于接受我的旧作品并对其有积极评价的导演。但我认为这取决于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在我这个年纪，我不认为我能拍出我30多岁时拍的电影，我也不认为我30多岁时能拍出我后来40多岁时拍的电影。我一直在变。我在变老，拍每一部电影的时候我都不是同一个人了。每一次，我总想用某种方式挑战极限，每一次我都激励自己再往前推一点。我很惊讶，当我看我以前的电影，发现我已经忘记了我做一些选择时的感觉。与其回头看太多，不如想想自己现在能做什么。这与我的力量和精力有很大关系。我只是没有30多岁时那么有活力了，所以我的工作将会非常不同。 You don’t know what you’ll make until you reach that age and you’re in the moment of shooting.

H:最近重新审视你的老电影时，有什么特别让你印象深刻的地方吗?

TM-L目前，我们正在进行修复工作任性的云看看我做过的一些选择，我现在不会让它们通过。它在叙述中。有一次，拍摄色情片的女演员晕倒了，香芝(女主角)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地方。但后来制片人把女演员带出去了，没有任何细节说明他为什么在那里，或者他是如何找到她的。我觉得这已经说不通了。现在我可能会给出更多的细节，可能会增加一个场景或一些解释，这样它就有意义了。

显然，当时我有一个放过这件事的理由，尽管现在我不记得是什么理由了。从来没有观众问过我关于这个缺失的情节细节。但我也告诉自己不要太当真:“这只是一部电影，是你年轻时拍的电影。”当我年轻的时候，我有很多冲动，我不会去怀疑它们。

H：近年来，你的作品不再那么关注情节，而是更多地关注角色在各自空间中的表现。

TM-L我逐渐厌倦了这些叙事元素的必要性。我认为在博物馆展出对我有很大的影响。我是一个绘画爱好者，我画我自己。所以我后期的作品主要是用最纯粹的形式来使用电影语言。对我来说，重点更多的是构图和光线。这些比情节线或任何对话都重要。

现在在台湾，我正在放映一些电影，比如你的脸或者是沃克系列电影，目的是让观众有一种完全不同于他们所习惯的体验。我想让人们知道，这是可以做到的，即使它可能不太有利可图。这是为了扩展你的参照系，让你对艺术的理解更具包容性。

H:与艺术机构的合作是否推动了这种转变，或者是你对艺术机构的兴趣导致你进入这些机构?还是两者都有?

TM-L我一直对这样的界限或类别有问题。我的电影往往被称为“艺术电影”。对我来说，这意味着一部被市场和行业边缘化的电影。这不是恭维。这并不意味着我有更高的艺术价值。当我去欧洲时，我会看到不同年龄的人排着队去看上海之花或熠熠．你在台湾和亚洲大部分地区都看不到这种情况。我认为这与艺术博物馆的概念有很大关系，西方观众会去艺术影院，因为他们习惯了这个概念。这在亚洲并不常见，艺术博物馆作为一种做法。我正试图改变这一点。我试图培养新一代的电影观众，通过我的电影让他们了解艺术博物馆的想法。

之后我得到了很多新机会再见，龙旅馆．台湾的艺术界其实是来找我合作的。这是前所未有的;在过去，有一个非常深刻的分歧——同样，这种观点认为电影在某种程度上与当代艺术场景是分开的。这是许多富有成效的合作的开始。2007年我去了威尼斯双年展与这是个梦．2009年，卢浮宫委托我制作脸．2014年，我的电影流浪狗在台湾上映在博物馆里而不是在传统电影院。的沃克系列有一个家展览空间在台湾。下个月,我要去蓬皮杜显示的夜晚,还有所有的电影沃克系列作品将在同一装置中同时展出。观众可以选择他们想看的节目。我希望有一天我们在美国也能这样做。

蔡明亮回顾展于2022年11月25日至2023年1月2日在蓬皮杜中心(法国巴黎乔治-蓬皮杜广场)举办。